㈠ 狄仁傑碑文怎麼寫
一、德政碑
唐萬歲通天元年即公元696年冬天,67歲的彭澤令狄仁傑升任魏州刺史。
剛穩練達的狄仁傑此時十分清楚,朝廷在契丹人孫萬榮攻陷冀州、河北震動的情勢之下起用他,他如同臨危授命———臨危,他從來無所畏懼,重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武則天還記得他,相信這個小她6歲的並州鄉黨是棟梁之材,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能夠擔當大任。
狄仁傑的政治生涯從「舉明經」開始就有貴人相伴。第一個對他有知遇的人是善畫並有應務之才的閻立本。「君可謂滄海遺珠矣」,受閻立本推薦的狄仁傑出任並州法曹參軍,其才幹始有實際的發揮和精彩展示,世間亦始有「狄公之賢,北斗以南,一人而已」的贊譽。
狄仁傑一生最大的貴人是高宗李治和武則天嗎?
調令又一次來了。要離開故鄉了。「登太行山,反顧,見白雲孤飛,謂左右曰,吾親舍其下」,他有些戀戀不舍,「瞻悵久之,雲移乃得去」。轉任大理丞一年時間,經他手,17000人久拖未決的案子得到判決,「時稱平恕」。
隨後的一步步,起起落落,卻一言難盡。
天授元年即公元690年,武則天稱帝,改國號周,「操殺生柄,劫制天下」,從容從後台走到前台。對「善政」的狄仁傑她亦時有關心,一次召見,她問:「有譖卿者,欲知之乎」?「陛下以為過,臣當改之;以為無過,臣之幸也」,狄仁傑機警對答,他說那些中傷我的人是誰,他們說了我什麼壞話,我不想知道。
武則天「深嘆美之」。天授二年即公元691年,狄仁傑拜相。
但「官爵易得而法網嚴峻」,是時「朝士人人自危,相見莫敢交合,道路以目。或因入朝密遭掩捕,每朝輒與家人訣曰:未知復相見否」,在這樣一種嚴酷的政治環境中求得生存,付出應有的代價亦在所難免。天授三年即公元692年,貴為宰相的狄仁傑終為來俊臣以謀反罪構陷入獄。他說:大周革命,萬物惟新,我乃唐臣,反固實———他之所以假意承認謀反,是因為他知道若不如此,必先喪命於這位有史以來最陰狠的酷吏之手,而無翻身昭雪之日。亦正是這樣的策略,讓他終得面見武則天的機會。
「為什麼要承認謀反呢?」武則天問。
「不承認已先死於他們的酷刑之下」。
「為什麼寫謝死表呢?」
「那不過是他們捏造的。」
免死的狄仁傑下放彭澤任令。他想起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陶淵明280多年前不亦做過彭澤令嗎?
但,陶淵明在彭澤令之後選擇了歸隱田園,狄仁傑選擇了等待時機東山再起。
唐萬歲通天元年即公元696年冬天,狄仁傑就任魏州。前任刺史獨孤思庄害怕契丹攻城,把城外的百姓驅趕進城,修建城防,對此狄仁傑堅決反對,敵人距離尚遠,何必這樣呢?他鎮定自若,說,萬一敵人來攻,我自有辦法,但決不幹這樣的擾民勾當。政策於是改變,百姓於是各就其業。
契丹人終未出現。對行事深得民心的狄仁傑,魏州百姓「咸歌誦之,相繼立碑以紀恩惠」———據說,碑文還是請李邕撰寫的呢。
二、碑可立
狄仁傑在魏州任上時間不長,之後他任幽州都督,亦時間不長。
武則天亦再次對狄仁傑表示出極大的欣賞,賜紫袍、龜帶,「自製金字十二於袍以旌其忠」。身後又多了一塊德政碑之後,狄仁傑亦開始迎接生命的最後輝煌。
德政碑記
古灉東干龍鎮集,為東昌衛一都會,車谷撃,人肩摩,煙火萬家。錢谷浩重,殷繁不下別屯。然無以戶口衍植,民吏相緣為奸,富者,影避徭役,貧者,苦更賦不得休。富商大賈,幾道錯囊,閭井溝牢,私右鹽硝。致累引鈔,墨利受賄,因循容忍。以故獄訟煩興,糾絲難理。昔之視事其士者,類多姑息,不能摘發。即有雋才居之,亦惟飲酒賦詩,賓朋往來,風花雪月,無作為矣。
公仕東昌,即遵講讀聖喻十六條。德意恍恍,恩至渥也。蓋以沖遠自鎮,即有給者也麾去不供。晨起晏息,惟飲聊城一杯水耳。文桉冗沓,積倉石之滿山,輿罷判斷立徹矣。至單騎下屯時,正供外,不索羨餘。戶祝家頌,訟諜衰息,姦宄屏跡。公循循憗如也。入其廨,見所題與所積聚,澹然如書生,家風擬之芾棠芃黍無以過焉。今龍鎮集民感德政,求敘於余,余舉手稱賀,羨為路福,星志其大概,刊諸貞珉,以垂不朽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