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. 漢廢帝劉賀墓被證實,劉賀真是歷史那樣嗎
劉賀在位27天,被羅列了無數罪狀,最後定性為「荒淫迷惑,失皇帝禮儀,亂漢制度」,以致於草草下台。那劉賀究竟是不是個荒淫無度的人,他在短短27天之內又都做了哪些讓眾大臣忍無可忍的荒唐事呢?
西漢時期的飆車富二代
先來說說劉賀在當皇帝之前,做昌邑王的時候是個怎樣的人?從史書中來看,劉賀年輕時的確是個挺喜歡玩樂的人,沒事拉朋友看看歌舞表演、喝點小酒、聚個餐,典型的闊公子生活。
這些其實也都不算過分,畢竟作為一個襲了父親爵位的年輕小王爺,從小家境優渥,又沒有政治上更大的野心與可能,那平時里多享受點生活無可厚非。何況這種安於生活的l表現在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一種自我保護,畢竟皇帝不會喜歡一個藩王在家天天研習經書、訪師交友或者練武強兵。同時,沒有任何史料證據表明劉賀在做昌邑王期間有「淫亂」的表現,而且劉賀在做藩王與皇帝期間,也從未下令殺過一人,總體上來說是一個非常仁慈的主子。
和現如今很多富二代一樣,劉賀比較突出的愛好是飆車,當然他飆得是馬車。《漢書·王吉傳》中記載劉賀一次帶隨從出遊,一時興起,縱馬狂飆,不到半天時間就跑了200里路。其部下諫臣王吉知道後覺得事態嚴重,趕緊上書勸諫,認為飆車不符合禮樂制度和藩王身份,同時也很危險,希望劉賀以後不要這么做了。劉賀看到諫書後也馬上認錯,並派人賜給王吉牛肉五百斤、酒五石、干肉五束,表明了自己認錯的誠意以及對王吉及時進諫的感謝。只可惜劉賀能做到知錯改錯,卻不能長久堅持,過不了多少日子,他就又積習難改,回到從前了。
從《漢書·王吉傳》的這個故事來看,劉賀手下還是有一批直言敢諫的忠臣的,而劉賀也比較尊重他們,對於他們的諫言基本上都能虛心受教。試想,劉賀就連馬車趕得快了一點都被手下大臣教育一頓,那估計他也犯不了什麼別的大錯。
在位27天中的幾大罪狀,關於劉賀被廢的罪名,最後被總結為「荒淫迷惑,失皇帝禮儀,亂漢制度」賀閉悉,從《漢書·武五子傳》中霍光對劉賀的彈劾報告里,我們大概可以總結出如下幾條具體罪狀:
1.先帝(漢昭帝)喪事期間偷著吃肉
漢昭帝駕崩,劉賀進京即位,而他剛即位的第態亮一件大事自然就是漢昭帝的葬禮。在葬禮間隙,平時好吃好喝慣了的劉賀受不了國喪期間清簡的飯食,想在自己的宮里偷著開葷。這時食監說「居喪未滿,飲食不可恢復如平日」,可能劉賀實在是饞得不行,他仍叫手下人去買了些豬肉、雞肉拿進宮來偷著吃。在國喪期間偷著吃肉當然是不合禮儀的,但似乎又算不上什麼特別大的罪過。況且劉賀吃肉不一定完全因為嘴饞,還可能是因為他身體不好,需要多一些營養。因為從史書的記載來看,劉賀身體很弱,很可能患有風濕一類的疾病,三十歲不到就已經腿腳不利索了。而且劉賀也的確早逝,最終只活了33歲。劉賀的病很可能是整個漢朝皇室的遺傳病。因為看西漢王朝的歷任皇帝,死於意外的皇帝不算,壽終正寢的皇帝中也很少有真正長壽的,除了漢武帝活了69歲,漢文帝只活了46歲、漢景帝47歲、漢宣帝42歲、漢昭帝更是只活了20歲……所以皇帝龍體欠安,想吃兩口好的,算不上什麼大錯。
說到劉賀身體不好,其實還有很多證據和線索。比如《漢書》中所記載的王吉對劉賀的諫書里就多次提到讓劉賀保養身體,注意健康等等。而在海昏侯墓出土的竹簡和木牘中,也有《醫書》、《五色食勝》等關於醫學和飲食方面的書,可以就此猜測劉賀身體一直不是很好,所以才會經常看一些調理和養生方面的書。同時海昏侯墓里還出土了不少類似於冬蟲夏草一類的葯材,具體是什麼葯材現在還不清楚,但總歸是給劉賀進補或者調理身體時使用的。
此外據海昏侯墓考古隊員說,劉賀遺骸的一口牙齒保存得比較完好,而從門牙縫來看,劉賀生前很可能患有疾病,當然進一步確定的信息還需要等待DNA檢測的結果。但無論如何,吃貨不能成為劉賀被廢的主要理由。
2.進京路上擄了十個女子
這項罪名在《漢書·武五子傳》中被記載為「過弘農,使大奴善以衣車載女」,就是說劉賀進京期間沿途搶禪乎了不少美女,拉到衣車里藏了起來。這聽上去絕對夠得上強搶民女,荒淫無度了吧!但這其中也存在兩個問題:
第一,是劉賀指示手下人搶姑娘,還是手下人自行做主的?在劉賀一行人剛到京城後,他手下的諫臣就向劉賀提出了強搶民女這件事,當時劉賀的反應是「我並不知道這件事啊」。劉賀在自己手下面前沒必要撒謊,真實的情況很可能是劉賀進京途中看到不少美女,心花路放。手下人看穿了主子的心思,為了迎合主子,私自搶了幾個藏到衣車上。如此一來,劉賀就只有治理屬下不嚴的過失,而算不上荒淫無度。
第二,退一步講,就算劉賀隨著自己當上皇帝,荷爾蒙指數也突然飆升,這也算不了什麼大罪過。想想他前任漢昭帝一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,死後沒兒子!這才讓劉賀撿了個大便宜。所以劉賀一上台就吸取前任皇帝的教訓,趕緊打好提前量,盡早多造幾個皇子做儲備也是人之常情。對比於漢代中山靖王劉勝(就是劉備天天追認的那個祖先),一共生了一百二十多個兒子,劉賀這些真的不算什麼。況且這還不算他一共只在位27天,加上他那個先天不足的豆腐渣身體,就算荒淫胡鬧又能有多大氣力呢?
3.任用自己的昌邑舊臣
這一項其實也不能算什麼罪過。於公而言,劉賀對京城大臣不熟悉,用昌邑王府手下人辦事配合更默契、很順手;於私而言,劉賀來到了一個自己很陌生的京城當皇帝,他所能信任的首先當然是自己的老班底老部下;於情而言,一人得道,雞犬尚且一起升天,不必說主子當了皇帝,手下人陞官進爵也都是正常人情,否則以後誰還忠心輔佐你;於理而言,「一朝天子一朝臣」,來了新天子,換幾個大臣也是常理。況且史書並未記載劉賀有多過分地把自己的那些舊部封官進爵,他手下原本的一把手昌邑丞相安樂,也僅僅被封為了個長樂衛尉而已。
但這一切都惹得一個人大為不滿,他就是當朝權臣霍光。漢昭帝以來,朝堂之上的狀態是「政事一決於光」(《漢書》)。而新帝劉賀一上台就積極提拔自己人,當然觸犯到了霍光的利益,而這也很可能是劉賀後來被拉下台的最主要原因之一。
4.自己天天抱著玉璽不放手
《漢書》里記載,劉賀當上皇帝開始就天天自己抱著玉璽不撒手,這也算一條罪過?難道玉璽不就是應該皇帝抱著么?其實還真不是那樣,漢朝專門設有看管玉璽的官員,玉璽平時是應該由這個官員代為保管,皇帝需要用時再去拿過來蓋章。但即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,剛當上皇帝的劉賀,歡喜得抱著玉璽睡兩晚也並非什麼大罪過,絕對不至於因此被廢。
看了上面幾條劉賀登基前後的表現,給人的感覺是並沒有多麼離譜。當然可能有史書沒有記載的更深層的原因也未可知,但一切廢除劉賀的理由都絕對繞不開那句話「政事一決於光」。
B. 歷史中有哪些皇帝是和兒子搶女人的 急急急!!!
春秋時期是有的,衛宣公為人淫縱不檢。起初,宣公寵幸夫人夷姜, 夷姜所生的公子伋為太子,讓右公子作太子的師傅。右公子為太子迎娶齊國女子,未入室,而宣公因貪戀這位齊國女子的美色,於是自己娶了她,納於新台,給太子另娶其他女清銀子。齊國女子為宣公生下了兩個兒子:壽、朔,令左公子傅之。夷姜死後,宣公的正夫人宣姜與公子朔共進對太子伋的讒言惡語。宣公於是更加憎惡太子伋。宣公十八年,宣公計劃以出使齊國之名讓公子伋離開都城,然後在半路重金買通盜賊暗殺太子伋。結果被公子壽事先發覺告訴了太子伋。但太子伋卻執意要殺身成仁,情急無奈之下,公子壽就以送別為名設酒席灌醉了太子伋,而自己冒充太子伋出使齊國,結果在半路被盜賊暗殺。酒醒後的太子伋也被盜賊殺害。
不過這個不算是皇帝的,最多是一國君。
除了唐玄宗,其他皇帝好像故事不多
五代時期的梁顫正斗太祖朱溫,幾個兒媳輪茄磨流睡,喜歡當著兒子的面搞兒媳。
宋元明請這種宮闈秘史就不多了。
C. 如果你是古代的管家,遇到這種強搶民女只是該怎麼辦
看公子是什麼人了,如果公子是個外干里也乾的草包嚇唬嚇唬他得了,如果公子色膽包天,二話不說腳底抹油走人,打死野察也不能跟公子頌返茄一起沖啊,出了事管家就是老爺拿出去世困頂罪的炮灰,公子礙於他爹的權威也不會幫你啊。。。
D. 控制兩個省的軍閥盧永祥,兒子敢和黃金榮搶女人,他勢力有多大
1912年,隨著清帝頒布退位詔書,長達十多年的時間里,北洋政府逐漸形成,這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以和平方式完整繼承前朝疆域的政權,然而北洋駐扎的十多年裡面,內部卻同樣分崩離析,導致軍閥混戰,生靈塗炭。
除去吳佩孚、張作霖、孫傳芳等叫得上的大軍閥之外,盧永祥這個名字,可能很多人感到些許陌生,而關於他在現代的成名,只怕還要從22年的上海灘開始說起。
雖然盧永祥因為直皖戰爭中皖系的失勢,一度逃亡了日本,然而在1924年再次卷土歸來,擔任了重要的公職,不過此時的盧永祥,權力大不同以往,而盧小嘉和黃金榮發生的斗爭,也是發生在這一段時間。
嚴格意義上來說,盧永祥巔峰時期勢力,下轄第1師、第1師、第4師、第10師等部隊,兵力大鏈族約在5萬左右,軍閥當中當然算不上強大。
然而想要對付一個地頭蛇,流氓混混起家的黃金榮,那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但是正所謂風水輪流轉,1925年,盧永祥受到排擠,被迫離職,父親失去勢力後,盧小嘉害怕黃金榮找自己麻煩,悄悄的跑到台灣做生意,兩人在此之後,並無來往。
E. 京劇謝瑤環劇詞
謝瑤環
主要角色
謝瑤環:旦
袁行健:小生
蘇鸞仙:旦
武三思:凈
來俊臣:凈
武則天:旦
徐有功:生
武宏:丑
蔡少炳:丑
龍象乾:小生
蕭慧娘:旦
武存厚:生
狄致遠:生
蔡少彪:丑
蕭母:老旦
王椒:丑
周亮:丑
情節
唐,武則天稱帝時,江南農民因豪紳兼並土地,逃往太湖聚義。女官謝瑤環奏請安撫,武則天深為賞識,欽命謝瑤環為右台御史,賜尚方劍,巡按江南。謝瑤環至蘇州,一日喬裝私訪,遇見武三思子武宏和來俊臣弟蔡少炳,因強搶民女與義士袁行健打鬥,謝瑤環勸雙方到衙門伸訴。大堂之上,謝瑤環秉公處斷,武宏、蔡少炳不服,大鬧公堂,謝瑤環動用尚方劍,斬蔡少炳,杖責武宏。謝瑤環見袁行健豪俠尚義,二人結成姻緣。武三思等為子弟報仇,誣謝瑤環謀反,並矯命審謝瑤環。待武則天查實,密幸江南時,謝瑤環已棚塌圓被酷刑致死。武則天盛怒,誅來俊臣、武宏,撤武三思職;追封謝瑤環為定國侯。袁行健從太湖歸來,見謝碑聳立,感愴無邊,浪跡江湖而去。
全劇劇本:
【第一場】
(洛陽唐宮一便殿。武三思、徐有功、謝瑤環同上。武三思與謝瑤環爭執。)
武三思(唱)瑤環說話好大膽,誹謗勛戚為哪般?
謝瑤環(唱)誹謗勛戚我怎敢?兼並不止國不安。
武三思(唱)分明是李家子孫要造反,這與兼並有何干?
謝瑤環(唱)李得才分明是莊稼漢,被豪強逼上洞庭山。
武三思(唱)不管他是否莊稼漢,嘯聚太湖不姑寬。大風一起烏雲散,
禁軍指日到江南。
謝瑤環(唱)到太湖只為逃苦難,侵佔制止必把家還。倘若禁軍江南往,百姓們塗炭越不堪。
武三思(唱)謝瑤環為何護反叛?
謝瑤環(唱) 兵凶戰危豈等閑!
武三思(唱)自古道養癰貽大患,
謝瑤環(白)除病根還須懲貪婪!
大太監(內白)聖駕到!
徐有功(唱)二位不必多爭辯,聖上駕前奏一番。
(武三思、徐有功、謝瑤環分退。宮監擁武則天同上,蘇鸞仙隨上。)
武則天(唱)偶到上陽宮里游,萬千朱雀舞宮樓。仁德感天自古有,彩鳳祥衫租麟朝冕旒。百尺天樞新建就,鐵柱銅盤頌大周。只是各地官民多密奏,一家歡樂萬家愁。太宗的言語說得透,要提防「載舟之水也翻舟」!
(武三思、徐有功、謝瑤環同轉身跪迎。)
武三思(白)侄臣天官尚書武三思。
徐有功(白)臣殿中侍御史徐有功。
謝瑤環(白)婢子尚儀院司籍謝瑤環。
武三思(白)迎接聖駕,願陛下萬歲,萬萬歲!
(武則天入座。)
武則天(白)卿等平身賜座。
武三思、徐有功(同白)謝陛下。
(武三思、徐有功同坐。)
武則天(白)前者鳳凰來儀,飛集明堂梧桐樹上;適才朕到上陽宮去,又見朱雀數萬只朝舞宮樓。真叫人高興。
(武三思、徐有功、謝瑤環同起身。)
武三思、徐有功、謝瑤環(同白)此乃陛下聖德所感,臣等恭賀。
武則天(白)只是國家承平日久,玩忽易生。近來各地告密本章,也多提到吏制廢弛、綱紀敗壞之事。朕心甚是不安。
武三思(白)陛下居安思危,聖心高厚。於今江南雖有癬疥之疾,只要發兵征剿,定可一鼓盪平,陛下不必過慮。
(武則天驚。)
武則天(白)怎麼,江南有人造反么?
武三思(白)正是。侄臣得小兒武宏密報,李得才、王阿錫、康振武等嘯聚太湖,有謀反之意。
武則天(白)啊?朕當政以來四十餘年,除了徐敬業揚州起兵,還不曾聽到過百姓造反之事。密報何在?
(武三思交信。)
武三思(白)請姑皇觀看。
(武則天讀信。)
武則天(白)唔,依你之見呢?
武三思(白)依侄臣之見,這李得才定然是唐室諸王的遺孽,若不立即剿除,定成大患。侄臣願領精兵一萬,遠征江南,替姑皇效犬馬之勞。
(武則天望徐有功。)
武則天(白)徐卿以為如何呢?
徐有功(白)如果造反屬實,自應剿除。只是江南乃富庶之地,百姓都願安居樂業。這李得才反跡如何,是否與唐室諸王有關,還待查明。倘鏈塌若輕舉大兵,反使江南糜爛,天下震動。方才宮人謝瑤環與梁王有所爭辯,臣以為謝宮人所說倒不失為釜底抽薪之論。
武三思(白)謝瑤環誹謗勛戚,同情反叛,怎說是釜底抽薪之論?
謝瑤環(白)武王爺言重了。
武則天(白)謝瑤環,你且奏來!
謝瑤環(白)瑤環怎敢誹謗勛戚,同情反叛!只是近年江南一帶民不聊生,李得才等無非失地農民逃往太湖。婢子愚見,只宜撫慰、安置,消禍亂於無形。倘若大軍南下,閭閻不安,反逼起他們鋌而走險,釀成國家大患。
武則天(白)唔,謝瑤環,你在深宮供職,是怎樣知道的呢?
謝瑤環(白)陛下呀!(唱)婢子本是江南籍,先父是鄉村一教師。寄來遺諭數千字,字字叫人發深思。自先朝推行均田制,近年來良法美意多廢弛。豪門貴戚兼並土地,只逼得百姓顛沛流離。逃亡何止十之一,山陬海崖挈兒帶妻。倘若是大軍江南去,怕只怕乾坤動殺機。還不如陛下施恩惠,撫慰黎民安社稷。制止豪強嚴法制,使耕者得田飢得食,那時節江南江北皆春意,笙歌一片頌明時。
武則天(白)呀!(唱)瑤環所奏合朕意,她的見識勝須眉。(白)三思,你看謝瑤環講得可對么?
武三思(白)江南刁民嘯聚太湖,與朝廷作對,來俊臣也得有密報。若不剿除,必有大患。謝瑤環所奏,真乃婦人女子之見。
(武則天怒。)
武則天(白)唔!婦人女子難道就不許有高見卓識的么?
(武三思惶恐。)
武三思(白)是,侄臣失言,死罪死罪。
(武則天向徐有功。)
武則天(白)徐愛卿,你也主撫么?
徐有功(白)是,老臣以為謝宮人所說,較合機宜。
武則天(白)宣來俊臣上殿。
太監(白)宣御史中丞來俊臣上殿哪。
(來俊臣上。)
來俊臣(念)起家憑羅織,發跡靠非刑(白)臣來俊臣見駕,願主萬歲。
武則天(白)來卿,朕知你常到江南,於今有人嘯聚太湖,你看該剿該撫呢?
來俊臣(白)太湖之事,臣戚蔡少炳也有密報到京,臣以為若不嚴加剿辦,必致人心浮動,不可收拾。
謝瑤環(白)陛下,江南農民被豪強逼迫,逃亡太湖,並非有心謀反,只宜撫慰,萬萬不可發兵征剿。
武三思(白)謝瑤環懂得什麼,怎敢在御前再三瀆奏?
謝瑤環(白)天下安危,百姓死活攸關之事,自當冒死力爭,怎說是「再三瀆奏」?
武則天(白)瑤環休得爭論,回宮候旨。
謝瑤環(白)遵旨。
(謝瑤環下。)
武三思(白)啟奏姑皇:適才來俊臣所奏與侄臣愚見不謀而合,就請陛下速奮天威,發兵征討。
來俊臣(白)梁王所奏關系江南大局,就請陛下發兵,以免養癰貽患。
武三思(白)謝瑤環膽敢維護反叛,請陛下治以應得之罪。
武則天(白)知道了。你等且退,朕自有處置。
武三思、來俊臣(同白)遵旨。
(武三思、來俊臣同出。)
來俊臣(白)王爺請留步。
(武三思轉身。)
武三思(白)哦,來大人有何見教?
來俊臣(白)王爺鼎鼐勞形,能否枉步舍間一游?
武三思(白)正要造府問候。怎麼,又有美人歌舞么?
來俊臣(白)正是,敝親蔡少炳新近送來蘇州女子楊碧玉,十分出色。
武三思(白)如此定要相訪,借談太湖之事。
來俊臣(白)如此請。
武三思(白)請哪!
(武三思、來俊臣同下。)
徐有功(白)太湖之事,或剿或撫,請陛下速作決定。
武則天(白)徐卿傳旨宣謝瑤環上殿。
徐有功(白)遵旨。聖上有旨:謝瑤環上殿。
謝瑤環(內白)領旨!
(謝瑤環上。)
謝瑤環(唱)適才間阻陛下干戈輕動,怕的是三吳百姓盡化沙蟲。怎奈是武梁王位高權重,陛下她怎肯聽我這一點孤忠?上金殿跪丹墀不勝惶恐,(謝瑤環上殿,跪。)謝瑤環(唱)願陛下恕婢子觸犯王公。
武則天(白)為民請命,何罪之有?瑤環平身。
謝瑤環(白)謝陛下。
(謝瑤環起立侍立。)
武則天(白)徐卿,
徐有功(白)臣。
武則天(白)目下何人巡按江南?
徐有功(白)原右御史王道平病假在家,迄未赴任。
謝瑤環(白)婢子生性愚直,陛下不加罪責。婢子只有肝腦塗地,以報陛下。
武則天(白)如此謝瑤環聽旨。
(謝瑤環急跪。)
謝瑤環(白)萬歲。
武則天(白)你所奏各節深合朕意。就升你為右御史台,改名謝仲舉,巡按江南。所到之處,察吏民善惡,觀風俗得失,查問疾苦,賑濟飢貧。賜你尚方寶劍一口。
(武則天從內侍手取劍交謝瑤環。)
武則天(白)如有強占民田,魚肉百姓者,雖豪門勛戚亦不寬貸。
(武則天顧蘇鸞仙。)
武則天(白)宮人蘇鸞仙素稱能幹,派她隨你前往,你可有此膽量?
(蘇鸞仙跪。)
謝瑤環(白)婢子生性愚直,陛下不加罪責,反委以重任,婢子只有肝腦塗地,以報陛下。
武則天(白)如此徐卿傳諭吏部,你等即日上任去吧。
徐有功、謝瑤環、蘇鸞仙(同白)領旨。
(宮監擁武則天同下。)
徐有功(白)謝宮人大喜了,
謝瑤環(白)天恩浩盪,感激難名,只是責任重大,還望徐大人鼎力相助。
徐有功(白)聖上如此倚重,料無障礙。只是朝廷權貴在蘇州多有庄園,聞得武梁王與來大人子弟專橫不法,需要小心一二。
謝瑤環(白)承教了。
徐有功(白)老夫即往吏部傳諭。請!
(徐有功下。)
蘇鸞仙(白)姐姐,你和武梁王爭論,我只當聖上有不測之威,誰知反叫你巡按江南,還讓我同去,這是多美的事啊,你還唉聲嘆氣的干嗎呢?
謝瑤環(白)有道是臨事而懼,此行宣慰百姓倒還容易,遇了那些豪門貴族……
蘇鸞仙(白)咱們有了這個,還怕什麼呀?
謝瑤環(白)他們勢力浩大,只怕尚方寶劍也管他不得。
蘇鸞仙(白)咱們按聖上的意旨辦事,能殺的就殺,不能殺的請示聖上不就結了嗎?既然要即日赴任,咱們趕快回去改扮改扮吧!
謝瑤環(白)賢妹說的是,咱們走哪。(唱)脫宮衣換錦袍代天巡狩,喜平日報國家壯志能酬。
蘇鸞仙(白)到江南觀不盡山明水秀,(白)姐姐,(唱)英豪中找一個鳳侶鸞儔。
謝瑤環(白)啐!
(謝瑤環、蘇鸞仙同下。)
【第二場】
(袁行健上。)
袁行健(唱)三尺劍一囊詩滿腔肝膽,幾年來踏遍了塞北江南。(白)俺袁行健,我父袁樂山,任滁州長史,被酷吏周興扳扯在謀反案內,斬首神都。俺改名阮華,逃亡在外。去年在嶺南道上殺了周興,消了俺心頭一恨。前者避地江南,只聽得蘇州百姓一片怨苦之聲,原來武三思之子武宏和來俊臣的異父弟蔡少炳橫行不法,侵奪民田,好友李得才等被武宏逼走太湖。俺訪友不遇,心中郁悶。聞得伍員廟甚是熱鬧,不免前去遊玩一番。
(眾市民同跑上。)
眾市民(同白)虎來了!虎來了!
(袁行健攔住市民甲。)
袁行健(白)虎在哪裡?
(市民甲指遠處。)
市民甲(白)來了,你還不快走!
(家奴擁武宏、蔡少炳同上。)
武宏(唱)生在當朝第一家,
蔡少炳(唱)斗雞走狗作生涯。
武宏(唱)伍員廟內桃花發,
蔡少炳(唱)朦朧醉眼看吳娃。
武宏(白)看吳娃。
蔡少炳(白)看吳娃。
武宏(白)哈哈哈,賢弟請。
蔡少炳(白)武三哥請。
武宏(白)請。
(家奴、武宏、蔡少炳同下。袁行健細望。)
袁行健(白)分明是人,怎說是虎?
市民甲(白)人?他比虎還凶哩!
袁行健(白)他們叫什麼?
(市民甲害怕。)
市民甲(白)他們一個叫武宏,乃是武梁王的三少爺;一個叫蔡少炳,乃是來俊臣大人異父兄弟。他們橫行不法,欺壓良民。蘇州人有兩句話:「武宏似虎,少炳如狼;良民啼哭,少女逃亡。」怎麼,你還不知么?
(市民甲拉女兒。)
市民甲(白)兒啊,快回去!
(眾市民同下。)
袁行健(白)聞得武宏、蔡少炳劣跡如山,百姓畏之虎狼。原來就是他們,不免找父老細問一番,將來落在我手,定要替三吳百姓除此一害也。(唱)看兩賊真比那虎狼兇悍,何日里學周處除害南山。
(袁行健招手。)
袁行健(白)老丈請慢走,老丈請慢走。
(袁行健追下。)
【第三場】
(謝瑤環、蘇鸞仙書生打扮同上。)
謝瑤環(唱)出京來一路上明察暗訪,
蘇鸞仙(唱)賢姐姐為國事辛苦備嘗。(白)姐姐!
(謝瑤環低聲。)
謝瑤環(白)你!
蘇鸞仙(白)哦,大哥。前面便是伍員廟,狄梁公到江南毀了許多淫祠,這廟跟泰伯廟還是他特為留下的哩。這幾日香客甚多,何不進廟一游?
謝瑤環(白)就依賢弟,須要小心。
蘇鸞仙(白)知道了。
(袁行健上。)
袁行健(唱)適才間聽老丈數兩賊的罪狀,怎不叫袁行健怒滿胸膛。來至伍員廟用目觀望,(白)呀!(唱)古英雄倒享受後代的馨香。(白)伍將軍哪!(唱)你也是遭陷害父兄命喪,你也是改姓名奔走他方;你也是吹簫吳市把知音來訪,你也是對寶劍玄鬢暗傷。俺這里上後殿把神像瞻仰,
(袁行健走過謝瑤環、蘇鸞仙前,下。謝瑤環瞥見袁行健風采,注目。)
謝瑤環(白)呀!(唱)這少年器宇好軒昂!
蘇鸞仙(白)哥,你說誰?
謝瑤環(白)你我何不到後殿一游。
蘇鸞仙(白)走吧。
(謝瑤環、蘇鸞仙同下。蕭慧娘、蕭母同上。)
蕭慧娘(唱)一家人似行船又遭險浪,
蕭母(白)兒啊。(唱)求神聖佑象乾早日還鄉。
蕭慧娘(白)神聖啊!
(蕭慧娘跪。)
蕭慧娘(唱)神聖威靈高萬丈,救救貧女蕭慧娘。武宏賊,多狂妄,苦苦要拆散錦鴛鴦。保佑龍郎把歸舟上,一帆風順轉吳江。
(武宏、蔡少炳、王椒、眾家丁同上。)
武宏(唱)游遍麴院與迴廊,
蔡少炳(唱)未見可意的女嬌娘。
武宏(唱)王椒帶路大殿上,
(武宏見蕭慧娘。)
武宏(白)呀!(唱)這一女子不尋常!
王椒(白)三爺,您看他不錯吧?
(王椒低聲。)
王椒(白)她就是咱說的那位蕭慧娘。
武宏(白)怎麼,她就是蕭慧娘?
王椒(白)正是。
武宏(笑)哈哈哈!(唱)好一個窈窕蕭慧娘,
蔡少炳(唱)她不愧是三吳的活海棠!
武宏(唱)我姬妾雖多誰也比不上,
蔡少炳(白)三哥!(唱)搶回府去又何妨。
武宏(白)美人,去到我府有你享不盡的榮華……
(武宏動手動腳。袁行健、謝瑤環、蘇鸞仙同上。蕭慧娘拂袖。蕭母大怒。)
蕭母(白)賊!(唱)無恥賊子太輕狂,調戲民女為哪樁?庄嚴神殿你胡言講,全不怕抬頭有上蒼!
武宏(白)什麼上蒼下蒼的。小子們將這婆子拉過一旁,把我的美人抬回府去!
眾家丁(同白是。
蕭母(白)哎呀,不好!女兒!
(家丁同拉蕭母,家丁同拉蕭慧娘。)
蕭慧娘(白)救人哪!
(袁行健推開家人。)
袁行健(白)呸!無恥之徒,休得無禮!
武宏(白)咦,你是何人,敢來多管閑事?
袁行健(白)調戲民女,天理難容,俺就要管。
蔡少炳(白)勸你不管為好。
袁行健(白)俺偏要管。
蔡少炳(白)要管沒有你的好處。
袁行健(白)你是何人,敢來替他出面。
蔡少炳(白)小子你站穩了聽著吧。俺在蘇州人稱蔡大爺蔡少炳,乃御史中丞來俊臣大人的兄弟;這位武三爺,是當朝天官尚書梁王殿下的三公子。你能管咱爺們的事嗎?
袁行健(白)既是宦門公子,就該明禮義、知法度,怎麼在稠人廣眾之中調戲民女呢?
王椒(白)瞧,你沒把事鬧清楚,這女子是三爺昨天用銀子買來的丫頭,自然要把她帶回府去,要尊家出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干嗎呢?
袁行健(白)呸!分明是他倚仗豪強,縱容奴才們魚肉百姓,敗壞風俗,損害朝廷威信,越發地可惱!
蔡少炳(白)瞧哇,你連我們三爺都罵起來了,你活得不耐煩了不是?
武宏(白)辱罵大臣公子就是造反,小子們來呀,與我打!
(家丁欲抓袁行健,袁行健隨手打翻二家丁。)
謝瑤環(白)且慢,你們在此廝打,百姓們觀之不雅。
蘇鸞仙(白)於今按院大人已到本城,何不前去申訴?
眾人(同白)對,你們打官司比打架好。
(蔡少炳對袁行健。)
蔡少炳(白)小子,你敢與我們見官去?
袁行健(白)有何不敢?
武宏(白)敢去就好。
(武宏找蕭慧娘。)
武宏(白)咦,蕭慧娘呢?
家丁(同白)她逃走了。
武宏(白)他能逃到哪兒去?王椒,與我追,連同那老婆子都送到府里去。
王椒(白)是。
(王椒帶家丁同下。武宏對袁行健。)
武宏(白)好,我們到按院衙門去,叫你知道我武家的厲害。
袁行健(白)哼!
(袁行健、武宏、蔡少炳同下。)
謝瑤環(白)好賊子!(唱)奉聖命巡按這江南地面,才親見豪門子這樣無法無天!怒沖沖與鸞仙回轉察院,(白)鸞仙,走!
蘇鸞仙(白)是。
(蘇鸞仙下。)
謝瑤環(唱)救民女懲刁頑獎慰英賢。
(謝瑤環下。)
【第四場】
(龍象乾行裝帶傘急上。)
龍象乾(唱)三年苦讀衡山上,誰知道風波起吳江。武宏賊他把父勢仗,侵奪民田壓一方。征發銅鐵且不講,還搶劫我妻蕭慧娘!行裝未卸察院往,
(龍象乾撐傘。)
龍象乾(唱)怕什麼春深風雨狂!
(龍象乾舞傘下。)
【第五場】
(蘇州察院大堂。內擊鼓聲。)
眾人(內同白)升堂!
(侍衛、書吏、差役、武存厚同上。蘇鸞仙捧尚方劍擁謝瑤環同上。)
謝瑤環(念)洛陽宮里一寒梅,且作江南御史台。由他暴雨飄風緊,自有光天化日來。
武存厚(白)蘇州知府武存厚謹參。
謝瑤環(白)武大人請坐。
(武存厚坐右側公案。)
謝瑤環(白)帶擊鼓人上堂!
武存厚(白)帶擊鼓人上堂!
(差役引袁行健、武宏、蔡少炳、王椒同上。袁行健跪。)
袁行健(白)阮華叩見大人。
(武宏昂然拱手。)
武宏(白)謝巡按請了。
謝瑤環(白)見了本院,為何不跪?
武宏(白)你去打聽打聽我是誰?
(武存厚低聲。)
武存厚(白)啟大人:這位乃是武梁王三公子武宏。
謝瑤環(白)既是梁王公子,坐著講話。
(衙役在右側設便椅。)
蔡少炳(白)哼!還有我呢。
武存厚(白)這位是御史中丞來大人的異父兄弟蔡少炳。
(謝瑤環想。)
謝瑤環(白)站立一旁。
蔡少炳(白)回頭叫你知道我們的厲害。
(武宏坐下,向袁行健。)
武宏(白)小子呃,你看怎麼樣?
(袁行健氣憤。)
袁行健(白)請問大人:這「公堂平似水」?
謝瑤環(白)「王法大如天」!
袁行健(白)既是王法如天,哪有原告下跪,被告高坐堂上之理?
謝瑤環(白)你們誰是原告?
武宏(白)我是原告。
袁行健(白)我是原告。
謝瑤環(白)武公子既是原告,你告他什麼呢?
武宏(白)我告這小子辱罵朝廷大臣公子,簡直要造反了。
謝瑤環(白)他是怎樣辱罵公子的呢?
武宏(白)這個——他說——他說——
袁行健(白)我說:他既是朝廷大臣之子,就該知法度、明禮義,怎麼倚仗父勢,橫行三吳,調戲民女,敗壞風俗,損害朝廷威信?
謝瑤環(白)他可是這么說的么?
武宏(白)唔,倒還差不離。
謝瑤環(白)這樣說來,阮華也不過辭嚴義正,規勸於你,怎說是「辱罵朝廷大臣公子」?他既然看重朝廷的法度、威信,怎說是要造反呢?阮華起來講話。
袁行健(白)謝大人。
(袁行健起立。)
謝瑤環(白)阮華,你既也是原告,你告武公子什麼?就是強搶民女一款么?
袁行健(白)大人容稟,武公子強搶民女,已干法紀;阮華還訪得他自到蘇州,侵奪農民永業田,達二千餘畝,使失地百姓流離道路;他又借口在蘇州建造「頌德天樞」,銅鐵不足,徵用民間農具,害得農民不能耕種,相率逃往太湖;他又與蔡少炳互相勾結,欺壓良善,奸占婦女,蘇州人有幾句話:「武宏似虎,少炳如狼,良民遠避,少女逃亡。」他們倚仗父兄勢力,無惡不作,蘇州百姓有冤難訴,有苦難伸,望大人詳查明斷。
謝瑤環(白)阮華,你告武公子各款,情節重大,如有虛言,定予重究。
武存厚(白)是啊,所告之事若無實據,豈能容得?
袁行健(白)阮華所告之事句句實情,三吳百姓都可作證。
謝瑤環(白)武公子、蔡少炳,你們有什麼說的?
武宏(白)這小子一派胡言,謝巡按對付這些刁民,就得拿出點威風殺氣,別跟他們啰嗦,你越跟他們啰嗦,他們膽子越大了,就越加無法無天了。
袁行健(白)呸!無法無天的正是武公子自己。
謝瑤環(白)唔!武公子,這阮華告你府侵佔農民永業田二千餘畝,可有此事?
武宏(白)唔,事情是有的,可都是咱們家買來的。
王椒(白)是啊,是咱們家買來的。
謝瑤環(白)這百姓的永業田不是不準買賣的么?
武宏(白)瞧你多不懂市面,現在買賣的可多著哩。
蔡少炳(白)我們家就偏愛買永業田。
謝瑤環(白)這二千餘畝你花了多少銀子?
武宏(白)王椒,花了多少?
王椒(白)大約花了一二百兩吧。
謝瑤環(白)一二百兩銀子就買人家二千餘畝永業田么?
蔡少炳(白)還有人一個子兒也不要,把田契貼在我們府門口,舉家逃走的哩。
謝瑤環(白)啊,把田契貼在府門口舉家逃走了?
王椒(白)是啊。
謝瑤環(白)如此說來,他們倒踴躍得很。
武宏(白)踴躍是踴躍,只是沒人給我種地。
謝瑤環(白)哈哈哈,獻地還帶種地,倒也想得如意。還有徵發銅鐵的事呢?
武宏(白)我父在洛陽辦理「頌德天樞」,征發銅鐵幾千萬斤,我想洛陽該辦,蘇州為什麼不該辦呢?
蔡少炳(白)我贊助武三哥辦理此事,還另有一層用意。
謝瑤環(白)有何用意?
武宏(白)瞧你這糊塗勁兒,於今江南人心浮動,他們若拿銅鐵鑄成兵器造反,那還了得!
謝瑤環(白)原來如此,倒也想得周到。哈哈哈,只是民間銅鐵無非犁鋤、鍋瓮;叫民家將犁鋤獻出,如何耕種?將鍋瓮收去,怎樣舉火?昔日秦始皇收集天下兵器,鑄成金人,百姓們卻揭竿而起,難道公子不知么?
武宏(白)這——
蔡少炳(白)咱們有威風殺氣,怕什麼揭竿而起。
謝瑤環(白)哈哈,你們就不知道百姓們也有威風殺氣么?還有蕭慧娘一款呢?
武宏(白)這蕭慧娘是我們家新買的丫頭。
謝瑤環(白)唔,豈不知本朝法律不許買良家女子為奴作婢么?
武宏(白)這——可是……
王椒(白)可是這丫頭不是「逼買」來的呀,是她們家自願的。
謝瑤環(白)傳蕭鄭氏母女!
蘇鸞仙(白)傳蕭鄭氏母女上堂!
(衙役引蕭母、蕭慧娘同上。蕭母、蕭慧娘同跪。)
蕭母、蕭慧娘(同白)叩見大人。
謝瑤環(白)蕭鄭氏,可是你因家道貧寒自願將閨女賣與武府的么?
蕭母(白)哎呀,大人哪!我家雖然清苦,先夫蕭泰,安貧樂道,名滿一鄉,民婦怎肯把女兒賣與武府為奴作婢?況且先夫在世,已將小女許配龍象乾為妻,這武宏分明是血口噴人。
王椒(白)你這老棒子怎麼不認賬了?
蕭母(白)王椒你這賊,你倚仗武府勢力,連我家幾畝薄田也劃在御花園境內,不肯放過,如今強搶我女,還逼我說是自願。
王椒(白)誰人逼你,有何為證?
蕭母(白)我這滿身傷痕就是證據,王椒,賊!(唱)薄田幾畝也遭吞並,搶奪民妻太不仁!武家勢大誰敢問,還望大人把冤伸。
(謝瑤環目視武宏。)
謝瑤環(白)撤座!
(衙役撤座。)
謝瑤環(白)蕭鄭氏,你說你女自幼許給龍秀才,於今游學未歸,有何作證?
武宏 (白)得了吧,謝巡按,你怎麼老相信這些刁民?她哪有什麼聾秀才啞秀才的?她的丈夫就是我。
武存厚(白)公子,你……
蕭慧娘(白)呸!(唱)象乾夫讀書衡山上,他的才名甲一方。誰認識你這狐狗黨,敢將言語辱姑娘!
龍象乾(內白)冤枉!
謝瑤環(白)何人喊冤?
衙役(同白)龍象乾喊冤。
謝瑤環(白)傳龍象乾!
武存厚(白)傳龍象乾!
(衙役引龍象乾同上。龍象乾長揖。)
龍象乾(白)叩見大人。
謝瑤環(白)龍象乾,蕭鄭氏說她丈夫蕭泰曾以慧娘許配足下,可有此事?
龍象乾(白)學生蒙蕭老先生許婚之後,往衡山李味道那裡讀書三年,今日才得回來。現有先岳許婚書札,大人請看。
(謝瑤環接書看。)
謝瑤環(白)唔,這就是了。武公子,看將起來,你霸佔百姓田產,強逼有夫之婦,為奴作婢,是確鑿有據的了。王法條條豈能寬恕!念你乃朝廷大臣公子,依本院相勸,就和解了吧。
武宏(白)哈哈哈,你是說怎樣和解呢,我的巡按大人?
謝瑤環(白)蕭慧娘母女釋送回家。
武宏(白)哈哈。
謝瑤環(白)阮華見義勇為,無罪開釋。